滑板灶台书

Back19.12.12

Blue

写了三天,晚了三天,谢谢你,CB

      酒同行,月同坐,影同嬉①。

      我是个路人,但我也后知后觉地、真真切切地为Chester Bennington②难受,也的的确确地心疼吸吸那样的小朋友。他们爱他,好多年。

      吸吸是我中二年代的全程观众,我做Mrs.Bieber的时候他在我身边,我做Marvel死忠的时候他在我身边,我做The Expendables狂热追随者的时候他在我身边……可是他唯一深深爱过的年少轻狂离开时,我却和他相隔了数千公里。

       就好像他眼中的复联三与我,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伤反而只有身在其中经历着才会明白。吸吸听Linkin Park,从《混合理论》到《光芒再现》。此间悲喜,岂能为外人道也?

      没有办法再认真听他们的歌而不去想他了吧?

      我不知道Linkin Park承载了多少人多少年的多少喜怒哀乐;我也不知道Linkin Park陪多少孤独的孩子多少次重新站起来,走下去;我更不知道Linkin Park是多少人的信仰。

       诚然,没有人能轻巧面对信仰失去的伤。

       吸吸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啊,他更不知道能怎么办了。就一切照旧,只是某个再日常不过的时刻,你会突然很想很想他,想到痛哭,想到心绞痛,想到一无所有。这并不致命,要命的是你不太敢听他们的歌了,看见LP③的标志就会发抖,然后是偷走一切的空洞和无力感肆意淹没你、吞噬你,你麻木到无意识地点开LP的现场,一次一次去算为什么当时你不在台下,你只能盯着四方手机屏中那个嘶吼的人,看他歇斯底里,看他酣畅淋漓,看他一无所有。

      然后好像你又重生了。

      你会想起某一个深夜,一个人悄悄地趴在卧室阳台,看远处橘色路灯一闪一闪,于是你尾随星光蹦跶,踩着是《Numb》的节奏。

       你会想起某一段时光,手机的闹铃大胆的设成了《In The End》,每天早晨明明已经醒了,却还要在床上偏心地听完半分钟,再哼唧哼唧悄悄燃一分钟,最后不得不坐起来把室友扔过来的枕头丢回去,这才心满意足地关闹钟。

        你会想起某一段时光,诸事不顺,不宜出门。打了同桌、吵过父母,一个人气呼呼的对付自己的坏脾气,突然手机响铃了,是《Faint》,不对,是某个傻逼兄弟,你才不接电话呢,听着Chester的嗓音雪中送炭一样拯救你,你又带上笑意,接起电话“喂,干嘛!”第二天的数学课上给同桌青肿的手上塞一段《What I’ve Done》,饭桌上自娱自乐地给爸妈科普LP有多好,就算知道他们的赞赏之后仍是听自己的Beyond和朴树。

      你会想起某一次远行,你充满好奇地欣赏着陌生的路,陌生的人,陌生的风光,却还是私心给耳机塞上《Roads Untraveled》,固执地让LP陪你去逛城,去冒险,去结识还不知道名字的新朋友。

       你会想起某次刷街,旧滑板轮子活摇活甩但你舍不得换,因为背面你笨拙地用小刀刻了LP,砂纸上也蠢蠢地在中央贴了个LP,不知情的板友一直以为你叫李皮。你那么自由地在宽宽的柏油路上飙板,耳机一扯,直接外放 《Burn It Down》,你那勉强过立的Olli似乎酷不过节奏,一边咂嘴懊悔没有练会帅炸了的大小乱,一边切歌到《Battle Symphony》。

       2013年我被吸吸安利了Linkin Park,却始终是个偶尔拿出来摇滚的路人。17年7月20日,全网都在R.I.P.。当时只觉得突然和震惊,只来得及赶紧联系身边深爱Linkin Park的小孩,也不知道说什么,叮嘱几声别听他们的歌了,早点睡吧。

      可是这么多年的信仰,又怎么是路人我一两句不痛不痒的屁话就能放下的?

      突然庆幸自己是个路人了,换作是我,想都不敢去想。

      时间就这样溜走了快两年,仔细一算才知道已经两年了。可脑海中吸吸们的大悲大痛大落泪仿佛只是几个月前,他们那么无助那么无措,流泪也好、麻木也好,在我记忆中清晰得像上个星期的事。

      吸吸曾向我许诺,一定要去听一场Chester Bennington的嘶吼,面对面。可是有些时光有些人,真的等不起。

      长大就是不停在失去。不蓝了,乖,站起来,向前。

      无常太多,莫再蹉跎。

      听呐,我们一直记得他。

      一直一直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奈心中事,眼中泪,意中人。④

 

 

 

注释:①引自晁补之《行香子 前岁摘桃》

          ②乐队Linkin Park主唱,2017年自杀离世

          ③Linkin Park缩写

          ④引自张先《行香子 舞雪歌云》

 

评论(2)

热度(4)